【無雷短評】《#小丑》Jo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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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以為再也沒有人能達到當年《黑暗騎士》希斯萊傑版小丑的高度，直到今天看了《小丑》這部電影。儘管發出這篇文章時已經走出戲院三個小時，但我現在就像整個世界已失去希望一樣，內心依舊感到無比沈重失落，難以平復。
《小丑》完全演示了這個社會體制如何造就一位瘋狂的犯罪者，常聽人說：「喜劇與悲劇只有一線之隔。」但在小丑的世界，這兩者則是無法分割的共同存在，如同我們看著小丑臉上的妝容，卻無法明白他內心真正所想，電影這是透過這層「面具」來呈現今看似光鮮亮麗的社會中其他無法被看見的黑暗角落。
要成為超級英雄多半要有著超乎常人的超能力、理想抱負或資源，但小丑什麼都沒有，讓他成為一位反派的卻只有在他被現實逼到絕境時的那次縱身一躍。我們總是以「經濟能力」或「精神異常」來為他人貼上標籤，但卻從未考慮一個人個性的養成與改變是存在其他更多導致他成為現在模樣的複雜面向。
在《蝙蝠俠：致命玩笑》中，小丑試圖以「生命最糟糕的一天」來證明就算是一個原本崇尚正義的好男人經歷巨大的痛苦，也會因此成為一位無藥可救的瘋狂罪犯，而這次《小丑》概念上同樣也是如此，只是更加深入描繪這個角色的起源故事，探討著原本希望帶給人歡樂的亞瑟最終會成為小丑的原因，無論是長期被壓抑的孤獨與內心傷痛、外部經濟負擔壓力，甚至是他從未被肯定注意，彷彿整個世界都找不到容身之處，每個人都阻撓著我們成功的現實命運。
「是我的原因，還是這個世界越來越瘋狂了？」便是《小丑》對社會提出的最大控訴。到頭來，與其說電影的主角是小丑這個角色，我們倒不如把焦點放到整個高譚，或是我們所處社會的現況。就像是我們難以相信只用一天就能把一個人變成小丑，光就「一個小丑」在地鐵的犯罪行為也無法讓全城民眾戴上面具上街抗議，「生命最糟糕的一天」就只是那根壓垮人心的稻草，前面累積了多少痛苦和仇恨的負面情緒才是《小丑》探討的主題。
電影多次利用報導與亞瑟的所見所為描繪高譚的現實情況，把故事從個人拉抬至整個大環境，那些環境髒亂、貧富不均、高犯罪率、社福機構倒閉、上下階層的對比、無法傾聽民意的政治人物，甚至連1976年《計程車司機》作為身處壓抑之中小人物的勞勃狄尼洛，這次則變成在無意間把快樂建築在別人痛苦的上層階級。而這些一點一滴都成為這個城市送給人民的「小丑培養液」，此時我們便會發現身處於這個環境，成為小丑就是邁向自由與解脫的唯一道路。
就像那句：「精神病最糟糕的是人們仍希望你能表現正常。」當我們身處困難之中，卻必須戴上這個小丑面具時，臉上笑容是發自內心，還是只為了掩飾內心的悲傷？毫無疑問，《小丑》完全顛覆我對漫改電影的想像，陶德菲利普斯與瓦昆菲尼克斯透過片中角色的痛苦、掙扎、崩潰、解放為DC造就一部無比黑暗的經典反派電影。
它以非常直接、寫實的切入角度描寫這個社會真實存在的惡意是如何產生，明確的告訴我們什麼要多笑、相信明天一定會更好、保持正向樂觀的思想，都是那些握有資源的人們為了安撫底層社會的謊言，看到自己心裡出現這些負面想法，我能明白北美為何會在《小丑》上映時加強對戲院戒備。
因為我早已在過程中不自覺被他影響，這是非常可怕的，我想在《小丑》這部電影之後，這個角色不只是蝙蝠俠的死對頭，小丑形象也不再只是取悅觀眾的「Clown」，而是存在每個在社會底層掙扎，並且使盡全力也難以翻身小人物心中，能把所有不正常變成正常的精神象徵「Jo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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